颜强：我斯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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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此文写作于2013年5月31日斯科尔斯第二次宣布退役之际
    在所有的谢幕、退役和离职声浪中，他走得最安静低调，似乎他就没有来过。
    这会是一个蕴藏剧变的夏天。欧冠决赛之前两周，我在欧洲游走，几乎每到一城，都会听到一个新的人际变动消息，伊斯坦布尔、都灵、苏黎世、巴黎、伦敦……弗格森、曼奇尼、贝克汉姆、安切洛蒂、穆里尼奥……国内媒体通联，社交媒体无缝播报，点点汇聚，让我感觉到，稳定繁荣了十年的欧洲足坛，终于到了变化井喷时段，职业足球的多米诺效应，会让这个夏天热闹非凡。
    我们都期待热闹喧嚣，没有联赛的夏天，人员变更的新闻总会让球迷媒体找到些谈资。我们或许见识浅陋，仰慕浮华，但足球不就是如此？
    保罗.斯科尔斯恰恰不是如此。所有这些装饰足球壮美豪华的语汇，和他都没有关系。连他这次退役，跟弗格森之间，都只有一次单向的对话：
    卡林顿训练基地更衣室外走廊上，弗格森问走过的斯科尔斯一句：“下赛季，你如何考虑？”斯科尔斯皱眉回头看向老板，摇了摇头。
    这样就够了。“你也许是对的，”老板答曰，“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轻轻地来，静静地去，没有任何煽情，朴素得和他那张朴素的脸一样近乎无趣。斯科尔斯只为足球而来，之外的一切都显得多余。
    斯科尔斯后来接受采访，承认了这段关于退役的“对话”，整个“对话”只有十二个单词，而且全是弗格森说话。“我们都知道是时候了，”他说道，“我们俩都清楚，我已经赶不上球队节奏、伤患让我身体能力下降，我心里很明白，老板也能看得出来。我们不需要漫长详谈。这次退役，不会再有复出。”
    38岁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老特拉福德和卡林顿度过，赢取11个英超联赛、2个欧冠、3个足总杯、1个世俱杯和2个联赛杯。在哈维、瓜迪奥拉、齐达内、C罗、鲁尼乃至贝利等人眼中，他是过去二十年世界最佳中场。穆里尼奥2004年欧冠带领波尔图淘汰曼联，胜负手就是 “盯死斯科尔斯，哪怕他去上洗手间”。但和职业足球过去二十年在欧冠改制、英超创立、贝克汉姆、付费电视和新媒体一波又一波经历着更深商业化的进程中，斯科尔斯代表的始终是足球本身。
    他或许连“代表”这两个字都不愿意接近，只有足球，足球世界里让斯科尔斯感兴趣的，只有足球。这样的存在感，《泰晤士报》的赛义德称之为“萨特式的‘我思’存在”。其他的光环、荣耀、名望乃至财富，都未必是斯科尔斯感兴趣的。
    “我从孩童时第一次踢球，就爱上了足球，但我对足球所附带的其他东西不感兴趣。足球就是这项游戏运动，就是脚部触球和精准传球的乐趣。足球不是让人成名的工具……我很高兴在这个时间点退役，因为那些更伟大的名字盖住了我，我可以悄悄溜走……”
    接近过他的球迷和记者，都会肯定一点，斯科尔斯是一个最礼貌也最低调的球星。“球星”这种星光熠熠的称呼都不适合他。他并不是一个低情商只要足球的球痴，他只是一个朴实至极又勤奋忠诚、从未愧对自身天赋的足球人。
    哪怕他退役时，将贝利哈维齐达内瓜迪奥拉们的赞誉摆在他面前，他的回答是：“……我不如他们，他们夺取过世界杯欧洲杯，你得在最大舞台成功才堪称‘伟大’，我没做到。”
    这人的朴实，让你怀疑他是否是那个斯科尔斯。他更愿意回顾自己铲球的低能。他经历过最伟大的对手，是齐达内，“他无所不能”。他经历过的最伟大队友，“莱恩.吉格斯，他令人难以置信，快40岁了还是最棒最快的球员之一。我和加里、尼基、大卫进一队时，就崇拜莱恩，我到现在还这样。”
    能获得和他交谈机会的人，才知道斯科尔斯足球知识的丰富——这在职业球员当中反倒是少见的。球迷很多都是数据狂、只是无比丰富，球员反倒少，斯科尔斯却和卡拉格一样，球迷球员。很多人都说他是足球圈里最有深度的思考者。
    “那是因为我话很少，”他笑了，“所以我开口时，大家会注意听。”
    莫耶斯肯定会听。斯科尔斯消失了，如他鬼魅般飘入禁区、成为最出色中场接应者一样飘忽，但谁都不会因为他的低调朴实而忽略他的存在。
    足球世界里，斯最纯真。

★kicker★

    现象级人物，即使是整个英格兰也至今无法出现第二个。

wichniarek

    很多人都说他是足球圈里最有深度的思考者。

以直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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