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个忆来1

xifan

初恋无限好，只是太混沌。
    199X年的某天，我的初恋开始了。原谅我，我实在不记得是9几年的事情了。
    她是中学新同学，圆圆的脸蛋，下巴见见，小而翘的鼻子和一双大眼睛。
    她身材不高，大约1米45的样子，永远都剪着童花头——也就是所谓的“学生头”。
    我几乎一眼就爱上了她，她长得神似当时我最喜欢的女明星，关之琳。
    她名字叫燕春，学习成绩特别好，而我，则是公认的偏科生。
    所谓偏科生，即某一门功课成绩远远高出其它学科。
    比如，我语文课基本不用上，初中所教的那些，所谓文法、句式等等，我在课外阅读和小学便已然学过——这要拜小学读的景山试验教材所赐。
    但数理化和英语么……这么说吧，我拿过单数分，某次考试。因为我甚至连抓阄的选择题，也悲衰地没有好运眷顾。
    而某一门成绩好对于喜欢一个女孩子……完！全！没！有！用！
    更何况，我是那么羞于表达男女之情的一个——废话，在那个年纪啊！
    整个初一，我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真的，一句话都没有。
    我最喜欢做的是在上生物课时，在阶梯教室由上向下斜瞥她的侧脸——平常我因了人群的缘故，不怎么看得到。
    整个初一，我对她的唯一特殊是给全班每个人派发新年贺卡时，我偷偷地在她抽屉里放进了两张。
    两张都署了她的名字，以及不同的贺语。
    即便如此，班上也没多少人知道我这点小情愫。
    相反，绝大多数人认为，因了她的职务的缘故，我讨厌她。
    她是数学委员。而我，经常不交数学作业。
    “你，交作业。”她说。
    “……”我扭头不看她或装作没听见。
    以上是我与她之间最多的交集。
    她是个脾气很好的女孩子，问过几次，便不追问，也不特意告诉老师，只在数学老师专门追问的时候，说一声，“啊，杨斐他没有交。”
    她是班上为数不多用普通话发出我名字正确读音的同学。也是唯一我不交作业并不跟我发火或威胁“我要告老师”的委员。顺便说，除数学作业外，其实我基本什么作业都不做。包括语文。当然，我最喜欢的记叙文，我会写的。语文老师兼任的班主任，也有些听之任之。毕竟我每学期还能代表学校参加市少年宫举办的演讲比赛，往往还能拿奖。
    这段难熬的单恋维持了两年，两年里我记忆中跟她居然就真的没怎么说话——初二时有了一些简单对话，比如恰好轮到打扫卫生时说些类似“诶”、“过一下”之类的简单对白。同时，我知道她住在郊外的某座大修厂（当时就是这么叫的），每天往返班车上下学，非常辛苦。
    饶是如此，能把孩子送进城区念书的，在那些郊外本就有子弟学校的大单位里，家境估计也不俗。
    当然，我是全班乃至全校最富的孩子，但这特质在当年对于我的爱情，一！点！也！没！用！
    初二结束，带着满腔的惆怅，住院时在赣州市第一市立人民医院某病房刻下的“我爱燕春”（该人姓氏略去）的记忆和不舍，我转学了。
    很快，我就在新的学校，有了真正的恋爱。那年我应该是十三岁——小学留过一级，中学再留一级，转校的目的，就是父亲希望我留级。当然，好在我5岁开始就入读了小学，也不算蹉跎太多。
    （起个头，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