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世界杯】第二十二夜：让妇女和儿童先走

迭戈

    〖快让我在伤口上撒点盐〗
    世界杯上有6种人：
    一种是做了再说的，比如那个于无声处咬一口然后哭着喊着说硌牙的人。国际足联办公室里贴着基层派出所的标语——惯犯就要严打！惯犯的牙还挂在嘴里，自己却挂在了严打之下。
    一种是说了再做的，比如那个对着二娃喋喋不休然后施展少林铁头功的人。二娃你就偷着乐吧！大师若再修炼“掏阴爪”，你就上下不保了。
    一种是做了不说的，比如那个带着队长袖标却让小马哥发表激情演说的人。有一种游戏叫“荣誉勋章”，有一种职务叫“荣誉队长”。
    一种是说了不做的，比如那个声称要代表亚洲夺取世界杯冠军的人。九把刀的积极评语——说出来会被嘲笑的梦想，才有实现的价值；我的消极评语——做你奶奶个孙子的白日梦！
    一种是边做边说的，比如那个进球后亮出夸张的口型想让大家都跟着嗨的人。小组出局不是你的错，幻想小组出线就是你的不对了。
    一种是不说不做的，比如今天场上低调又无能却斗胆穿着巴西9号的人。时无英雄。竖子，你TM到底还能不能成名？
    在此之前，大家对于弗雷德的憎恨之情已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而巴西9号依然用自己拙劣的表现为媒体的讨伐增添着更有份量的砝码。可怜的弗雷德已经被鞭得皮开肉绽，被贬得体无完肤，可我偏偏还想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一把大粒盐。
    以后千万别再说“中国13亿人找不出11个踢球的”这样的屁话，巴西人听到会哭死几个来回。中国人有几个踢球的？巴西足球人口接近2000万，不照样找不出一个能进球的前锋？
    弗雷德在前场像驴一样转圈，像猪一样拱地，像鸡一样刨坑，最后摔得像狗吃屎一样的惨。指望他会在赛场上灵机一动是不现实的，据说他已经成了巴西广告商“不动产”的最佳代言。
    弗雷德全场3、4次的停球没一次停好，唯一的打门来自59分钟，那是一脚像老奶奶一样的射门，赢得的是一阵嘘声。我在想，就是一个残疾人也不会比这做的更差了吧？
    王小波说：对残疾人的最大尊重，就是不把他当残疾人。看来我以后真不能把弗雷德当做残疾人了。
    作为23名黄衫军中唯一在国内踢球的巴西人，弗雷德最让大菲尔看重的恐怕就是听话了。你让他往东他不往西，你给他充气娃娃他不找鸡。但问题是：你穿的是巴西伟大的9号球衣，大菲尔让你把球踢进德国队的门里，这么重要的话说出来你咋置若罔闻了呢？
    弗雷德呀弗雷德，癞蛤蟆身上插鸡毛——你到底算飞禽还是走兽啊！
    〖每人再撒一把盐〗
    塞萨尔：扑出两个点球就一雪前耻了？就与“连襟”亲密合影了？就把老婆晒出来与大家分享了？7个失球可能不全是你的责任，但作为一个屡次被盗的工厂“门卫”，你看到所有出厂的人都拎着皮包，你真的不知道这里就是个 “皮包公司”吗？
    马塞洛：面目丑陋的我可以夸身材，五短三粗的我可以吹长相，碰到五短的丑男我还可以谈智商。如果有一个智商常年为负数的五短丑男，比如马塞洛这样的，我几近无语。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就是他，看看在第一个失球之前他做了什么吧！
    浩克：过人过不去，传球不到位，还在禁区假摔……你应该去踢美式足球，或者尝试一下英式橄榄球，那种球一落地不规则的反弹最适合你，反正你也找不到球门的方向。最后一句忠告，如果实在找不到方向，还是直接扔鞋算了。
    伯纳德：“试金石”内马尔不在，大菲尔只能用“敲门砖”伯纳德代替。说好的敲门砖，咋还一下子敲在脑门上了呢？每次传球之前都要把球摆弄一下，一脚出球不会吗？不折腾皮球能死呀？
    麦孔：你与阿尔维斯，就像一坨鲜屎插在了牛粪上，实在是半斤八两。进攻不到位，防守不到位，只有凶神恶煞的眼神很到位。
    费尔南迪尼奥：你就是打南边来的 喇嘛，手里提着五斤鳎犸，没事和女哑巴一起吹喇叭的那个人。赶快去找女哑巴吧，踢球对你来说是个噩梦。18分钟被灌5球，你至少对3个球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奥斯卡：作为巴西的11号却踢成这个熊样，你和弗雷德一样应该遭到痛扁！与从前的11号比——罗马里奥、泽罗伯托、罗比尼奥——你除了比他们白，还有什么优势？一个巴西11号与德国人玩技术，他们已经可以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了。
    威廉：对你来说，不打在门框之内的射门不是好传球！把蓬蓬头剃了吧，总这么炸毛，你有把毛儿炸起来的水平吗？和那些走狗屎运的蓬蓬相比，你连狗屎都不如！
    斯科拉里：输这么多，你也没了脾气。排兵布阵你不会错，以你强硬的性格，教练组人再多也是摆设——意见一致时你可以听他们的，意见不一致时他们必须听你的！
    〖一丝不苟VS一丝不挂〗
    比赛开始前，电视播放着德国大巴抵达赛场的画面：穿着休闲的训练服，扣着大号的头戴式耳机，从车门鱼贯而出，健步走向更衣室。作为东道主的拥趸，多希望场面稍微有点变化：德国的大巴半路抛锚，车内冒出黑烟，穆勒、克洛泽们狼狈地从车门跳出来，脸上带着浓重的烟熏妆——不要出人命，只是惊吓就可以。
    结果与想象的正相反。
    队长与核心缺阵，丹特与威廉得以出场，再加上之前的主力大卫-路易斯和马塞洛，足球场上99%的蓬蓬头聚首于此。但见巴西阵中黑森森的一片，一个个比德国更像从爆炸的大巴里崩出来的。
    如果——我又在说没用的如果——如果奏国歌时大卫-路易斯高举的是3号的球衣，德国人能不能收敛一点？如果巴西人把5星巴西元老的签名也拿到赛场举起来，会不会压三星德国一头？如果队长席尔瓦能出场，德国是不是能少进3个球？如果苏尼加的膝盖像内马尔的骨头那么软，巴西队可不可以多进3个球？如果全场打成4:4平，巴西只是点球惜败，球迷们的创伤应不应该小一点？
    我TM知道没有如果！
    优雅知性除了能博得更多人的同情，不会对夺冠有任何的好处。本届大赛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胜利需要的是招招见血的板儿砖，不是曲高和寡的文艺兵。更何况这支巴西队根本就没有文艺兵，全是如假包换的老弱残兵。
    之前关于网上因为巴西队员表现脆弱而请心理咨询师的问题，巴西队也给出了答案——不是每支球队都请得起心理医生，有心理医生的球队才是参赛队中的“特仑苏”；不是每支球队都多愁善感，输赢都落泪的球队才是参赛队中的“特能哭”。
    对巴西和德国来说，场上的时间分为两种：闲适与局促。在德国人眼里，时间温婉而优美，像头上的云，分分钟地在天上飘着；在巴西人眼里，时间就是场内场外无处不在的定时器，“嗒嗒嗒”地倒计时，引爆就在下一秒！
    德国人历来是不会同情弱者的，有了机会从不放弃。在这群“冷血”的德国鬼子眼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品论”，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理念。他们要完成的是一丝不苟的比赛，这才是对看球人最大的尊重。
    遇上这样的德国队，巴西只能自认倒霉了。看到厄齐尔多次无奈的摊手了吗？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收手。巴西队在这样多重的重压下终于崩溃。奥斯卡的最后一个安慰球只能算给一丝不挂的巴西人套上一只袜子而已。
    可是作为一个30年的巴西球迷，我宁愿不要这只臭袜子！
    〖让妇女和儿童先走〗
    17年前的《泰坦尼克》在全球赚够了票房，也赚足了眼泪。前年的3D版依然吸引着众多杰克与肉丝的追随者。相比所谓的“冰海上的爱情”，我更对爱情之外的东西感兴趣。在所有缠绵悱恻的台词中间，一句“让妇女和儿童先走”才是影片的魂魄所在。
    灾难来临，女人和孩子始终都是弱者。
    战争让女人走开，结果女人成了战争中受伤害最深的群体；足球让女人走开，结果女人都躲到了指缝的后面看帅哥。7球惨败，不啻于一场空前的灾难。在这样的灾难面前，我们应该理智地让她们先走。
    24年前，一个巴西的小姑娘边哭泣边啃手指甲的镜头打动了所有的人。今天，这样的镜头更加升级，无论是程度还是数量。女人和孩子哭泣在脸上，男人们的哭泣在心里。
    当然，奥斯卡、路易斯们已经泣不成声，但他们很快就能重新抬起头。女人和孩子不一样，这样的场面是对她们的摧残。她们收获的应该是欢乐，她们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折磨。
    德国诗人海涅有首诗是这样的——
    死是清凉的夜
    生是闷热的白天
    夜晚来了，我想睡
    白天使人困倦
    在我心中，艺术的巴西早就死了，今天又死一次却是这么的不清凉；比赛之前，让妇女和儿童先走吧，所有的痛苦由困倦的男人们来抗！
    阴谋论的鼓吹者问：球队这样的操蛋的比赛是由谁来操盘？所有巴西的男人都该勇敢地站出来大声说：我操！
    （2014年7月9日   第一场半决赛    巴西1：7德国）